这感觉莫名让人熟悉。

    苏皎豁然抬头,又仰了仰才看见眼前这个穿着龙袍的瘦高个的脸,明明对这都快成明星精修画报的容貌略显陌生,称呼却脱口而出,“小?!”

    美貌少年的脸上立时就泛起个笑。

    他似乎很是羞涩,笑容刚浮现就努力收住,只那浅浅梨涡硬是招人得很,龙袍微微动了动,是他不安地动了动脚,然后才将别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被他捧在手心的,是一个巴掌大的全彩木偶,长得与她七八分相似,穿着盔甲,手握利剑,眼眸中都可看出几分锐意与潇洒。

    被她盯着,少年的手指又不安地动了动,“送给……阿姐。”

    苏皎眨了眨眼,再次看向那张脸,却看到那琉璃般的眼睛猛地一颤,努力克制下,仍有无数的畏惧和胆怯涌上来。

    少年甚至难以控制地后退一步。

    他苍白的唇都因莫名的情绪而发抖。

    这不是小。

    她那怂包弟弟虽然胆小得很,跟人说话都要结巴,但自八岁起就是她带大的,长到十一二都还爱粘着她撒娇,怕谁都不会怕她。

    那时候醒来知道她已经走了,怕是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无限的心疼涌上来,苏皎虽失望,对着这个像长大的怂包弟弟的小皇帝却还是心软,伸手接过那木偶娃娃,对他笑了笑,“很漂亮,谢谢……陛下。”

    小少年的眼睛“噗”地一亮,像是扛过了大风又立即站直的火焰,又像是揉碎了阳光的湖面,他看了眼苏皎,露出个羞涩又灿烂的笑。

    苏皎手有些痒。

    多年习惯积累,来不及克制,她的手就揉上了少年的头,在他脸上掐了下。

    冷白的皮肤立即泛红。

    不止是苏皬呆住,满朝准备着贺喜的朝臣与苏皎身后的将士们也全数愣神。

    陛下与长公主,不是七年未见,自小不和吗?

    当年宫内传闻,岑贵妃可是一入宫就抢走了盛宠,不幸离世后,还带得先帝悲恸自伤,缠绵病榻二载便去了。

    长公主当年不满十五便自请漠北,不也是因觉得先帝……过于重情吗?

    怎一回来,就是这般姐慈弟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