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邹周捂住泛着阵阵疼意的脑子,眉头紧皱坐在床上发呆,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混沌翻腾的脑子却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撑起虚软的身体,总感觉浑身酸疼,脚踩在地上也一阵虚软差点没倒在地板上。头也似乎因为他的起身而更加眩晕,他撑着墙壁走到走廊沿着墙壁走下楼梯来到沙发,他刚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咔哒一声。赵严一进门就被一双水润泛红的眸子锁定,带着懵懂的水眸看的他弯腰换鞋的动作一顿,随机不自觉加快换鞋的动作。“肚子饿了吗,我点了一些吃的,洗手来吃饭”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走进洗漱间洗手,赵严也没注意,到厨房就拿着碗筷摆盘,把碗剩好拉开椅子就坐下等邹周过来吃饭。半晌,邹周才带着满手水汽走过来,他坐到早已被拉开的椅子上。两人坐在桌子两面,呈面对面的姿势,这个座位布置也更方便了赵严。他目光搜寻般的放在对面人的脸上,细致的观察让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眉头紧皱“怎么了,不舒服?”邹周捂住自己一阵一阵翻涌疼痛的脑袋,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声音也染上眼睛的湿度:“唔,感觉头疼”赵严看着他明显不正常的状态,探过桌子俯身把手放在少年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惊的他立马站起来,凳子被带倒了都没顾得上。他两步绕过餐桌:“你发烧了!”掏出手机给自己学医的朋友打电话,本来可以去医院,但是别墅的位置属于郊区,离在市区的医院很远,也不知道邹周发了多久的烧,怕他脑子被烧坏,现在只能找住的离自己比较近的医学朋友。“喂,弗兰卡,我这边有个小孩发烧了,你现在有空过来吗,或者我把人打过去也行”得到对方马上就来的回答,他一把抱起已经被烧的脸颊通红,睫毛湿润的少年回到他的房间。把人轻柔地放在床上,他替脸色惨白的邹周盖好被子。“先在这躺一会,医生马上就来”生病容易让人对周围的一切人产生依赖,邹周此刻也是这种状态,他抓住赵严放在自己额头的手,小心翼翼拽住他的袖子,眸子水亮,细声呢喃道“严哥,我好难受呀”赵严被他软乎乎的调子勾的一阵晕乎,心脏又开始不看情况的急速跳动,他抿紧唇,把邹周的手纳进自己的手掌。拿枪的手上还存留着厚厚的茧子,细微痒意磨的邹周泛痒,生病的人格外娇气难伺候。不知这痒意怎么热闹了小娇气,他耍脾气使劲扣弄磨的手疼的茧子。在少年看来他用了很大力气,但他本来就和甲盖齐平的指甲配上因生病而产生的虚软,在赵严看来就和挠痒痒差不多。他放纵的看着闹脾气的少年,多年的沉稳让他成功走上领导的位置,但却没教会他如何安慰闹脾气的小家伙。他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所以只能以自己宽厚的性格放纵他,惯着他的小脾气,将他喜欢的一切都送给他。邹周透过赵严的眸子看到自己通红的脸和里面的宠溺,此时也不好意识闹脾气,他顾涌顾涌地把自己靠在赵严腿边,然后卷着被子蜷成一团。安静的氛围笼罩在两人身旁,幽暗的灯光莫名氤氲着暧昧气息。这种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铃声打断。赵严腾的站起来,衣角翩迁间就消失在邹周的视线里。邹周蜷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忍不住想要睡觉,他闭上眼睛想等赵严回来,但翻涌的睡意把他卷进周公怀抱。朦胧间他感觉到一只带着手套的冰凉的手触上他的脸颊,被烧的燥热的邹周没忍住用脸蹭动,当感受到冰凉要离去时他还咕哝着不让离开。噗呲“小孩多少岁了,挺可爱的”沉沉间听到一声悠扬清凉的声线带着慵懒的笑音,邹周想要听清楚,但还是没阻挡住睡意。房间内医生弗兰克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小少年,出自医者对病人的责任,他想要给他做一个体检,他大概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孩不是病毒型感冒,那么应该是其他因素导致的。发烧不是大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引起的发烧。“我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他对着坐在矮凳上的赵严道。男人没拒绝,站起身走向门口,他在出门前回首朝少年看去。原本利于睡眠的灯光此刻被调亮,少年半个身体被露出来,白皙的肉体赤裸裸展现在他眼前,他一瞬间收回视线,埋头走出门口,就算撞到门口发出“碰”的一声,也没阻止他慌乱的步伐。弗兰克被骤然巨响惊的回头,看到赵严慌乱的背影了然一笑,随即又低头查看邹周的身体。他的皮肤很好也很白,细腻光滑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手套也能明显感觉到,视线顺着他白皙的胸膛和红艳的两点上划过,再往下就是平坦的小腹,圆乎乎的肚脐眼,再下来就被裤子遮挡住。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反常,男人表情凝重,眉头紧皱,他在细细思索到底是什么导致少年发烧。既然上半身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应该出在下半身上。他没有犹豫脱下碍事的裤子,看着少年与年龄不符的硕大,他没有惊叹,眼神也是属于医生的严谨和干净,好像面前被无数人渴求的肉体在他看来不过是和普通庸俗肉体一样。他半张脸被口罩捂住,但浑身冰冷理性的气息却能一样就让人猜出他医生的职业。他半只手掌拖住小孩明显颜色不对的性器,软绵的海绵体没有成年人的深色,是独属于少年时期的稚嫩。但此刻,原本淡粉色的龟头此刻呈现诡异的糜红,红艳艳的犹如他刚才经过的玫瑰园里的玫瑰。他低头凑近仔细查看,手指翻动扒开上面比普通人稍长的包头,把那层艳红的皮翻折下来,他一瞬间就明白少年昏迷的原因了。他带着手套的手指触碰上附着在龟头内侧的一层透明液体,黏糊糊的不知名液体在手指和阴茎间拉出纤长银丝。他把手指举到眼前细细观察,手指撵动间思索着,他总感觉这个东西应该不是邹周自己的。不说它在的位置,单说它的色泽都不输于是他自己排出来的。那么,灵光一闪,弗兰克明白了。“是谁留下的”很快他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他打开少年的腿检查他的后穴时,就发现白皙娇嫩的大腿内侧一圈青紫的手指淤痕。青紫的痕迹霸道彰显存在感,大腿更往内侧还不满吻痕,后穴是看着紧致,应该是被没动过,那么引起邹周发烧的原因他找到了。是液体留在包皮里导致感染,从而让他发烧。他一下就联想到可能是赵严和邹周做爱的后没注意清洗,但作为赵严的老朋友,他自然知道他不是个会在婚前发生性行为的人。更准确来说,赵严古板的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先生,虽然不至于排斥婚前接触,但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婚前就发生性行为的事情。知道事情不像他想象的简单,他细心处理好睡着的人的阴茎并且给他喂下退烧药后,他擦干净手走出房门。凝视着听到开门声后激动看过来的人,他静默良久,半晌摘下口罩。“你和里面的小孩发生过性行为吗?”冷漠清冷的不带声调的声音说出让人羞耻的话,让人有种不知世事的漠然。赵严先是一愣,过了很久脑子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一瞬间耳朵通红,但他又知道以弗兰克的性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个问题。“没有”听到和自己猜想一样的答案,弗兰克没有开心,反而表情更加漠然,好像浑身都在向外冒冷气的移动冰库。“他是因为龟头嵌入不输于自己的液体,长久未清理导致的感染”一瞬间明白他的话,赵严握紧拳头:“不可能,我们一直呆在一起……”话说到一般,他想起自己今天下午上班把邹周一个人放在家里,他们两人一直在一起,只有这段时间没在一起,那么这事也极有可能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崩塌,他自以为自己把人保护的很好,但却在他没注意到情况下让少年被人强奸了,而且他一点都没发现。失职的愧疚感和喜欢的人被人强上的痛苦交织将他淹没,男人低垂着头,头发掩映间露出猩红充血的眸子。他浑身颤抖,像一只战败的独狼。弗兰克有点不忍,但他不喜欢邹周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所以现在只能让赵严加深痛苦,从而使他更加警惕。他看到邹周的第一眼就被这个干净的少年吸引,不是那种爱人间的吸引,而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他欣赏邹周的单纯可爱。作为一个医生,他见过很多人性的肮脏绝望,他看到过善良的人被病痛折磨的瘦如枯骨,也看过极恶的人霸占医疗资源,所以就显得少年的单纯难能可贵,因此,他不介意以一点小手段保护这种单纯。“听说他是你战友的弟弟?”“嗯”“你自己想想怎么和他交代吧,毕竟人是在你这出的事”“……我知道”看着沉默的人,弗兰克也不在说话,他整理药箱打算离开:“我已经给他吃了退烧药,把感染源也处理好了,要是后续还有哪里不舒服在找我就行”这是,赵严埋着的头才终于抬起,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沙漠中饥渴许久的人:“好的,谢谢你,邹周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夕阳余韵照耀,红彤彤的一片像是能燃烧干净一切罪恶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