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景浊不是圣人,也有私心。

    放下茶碗,刘景浊沉声道:“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保全戍己楼修士,但……凡事都有个万一的。”

    龙丘棠溪也明白,某些人认定了的事儿,绝不可能改变了。她也只好故意板着脸,又问道:“为什么不找我要船匠?”

    刘景浊无奈一笑,“我觉得我多少还是得要点儿脸。”

    为了岔开话题,刘景浊赶忙一句:“寒藻更适合修你的剑道,我的剑太乱,她学不来,抽空教教她。”

    真要收弟子,刘景浊还是更喜欢刑寒藻的,但刘景浊没打算过,最多教剑。一路上刘景浊教了刑寒藻养剑手段,就是没教过剑术。

    我刘景浊也有自知之明,我的剑意纯粹与驳杂,是看人的,笨人学起来反倒容易上手,但难以登堂入室。但聪明人学起来,初窥门径就已经很难了,想要走的远些,一样难。

    学刘景浊的剑意,就像是读古人书,一句读出来什么就是什么,非要扯到作者当时是什么心情,那就入不了门了。

    不会去想很多的“笨人”反倒更适合学刘景浊的剑。

    龙丘棠溪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有人来找你了。”

    话音刚落,有人火急火燎进门。

    结果瞧见龙丘棠溪,立马儿讪笑一声,暴退。

    “我就走,马上走。”

    龙丘棠溪迈步出门,转过头,问道:“上次我家白小喵差点儿就要跟你问爪子知道吗?”

    高图生满脸尴尬,被一只猫记恨,着实没想到。

    龙丘棠溪笑道:“说事儿去吧,我找童婳聊聊天去。”

    龙丘棠溪跟童婳,两人也还没有见过。

    高图生心中叹息,面前人,三年前还是个真境,如今登楼了,找谁说理去?

    一道寒光消散,高图生大步进门,一把抢过刘景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还纳闷儿呢,酒腻子改喝茶了?结果一口灌下,当即喷出。

    他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刘景浊,“你……你他娘的煮药呢?”

    刘景浊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锅给人砸了?火急火燎的。”

    结果高图生大拇指指向自己,“找船匠,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