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昭说道。

    这话未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但如今的群芳园,就是一个人都不见一个人都不理会,其实也无伤大雅,那些世家说不定自己心里先打起鼓来,想着是不是琮阳公主要防着陛下猜忌,省的和这些世家勾勾搭搭。

    不过冒死吃河豚的人都有,这种死了都要往群芳园的身边钻的也同样不少,就是心里慌的要命,也敢来富贵险中。

    “这话儿我也就和姑娘说说,定国公府若是知道,决计不会叫他们出了这个门去的,如今上赶着要巴结群芳园的不知几何,但也不至于个个都和今日的岑五和岑六一样,今日他二位的所作所为未免太愚蠢了些。

    今日他们挨了老奴的骂,回去定国公府知晓了还要接着修理他们,也好叫他们知道知道不懂规矩的惩罚。”

    双福说的也是实话,定国公府若真的能够做出今时今日这样愚蠢的决定,那定国公府离黄也要不了多久了。

    审时度势都不会,满肚子里装着的都是怎么富贵险中求,倒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那个能够火中取栗的人?

    这想着攀附群芳园的人不知凡几,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哪里就有这么好的事儿?

    双福心里看的门儿清。

    晏昭昭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他也同样心里清楚。

    “只是这般到底不是法子,总要想个叫他们不能这样猖狂,时时刻刻都来打搅群芳园的法子。”晏昭昭也觉得头疼。

    “这便是昭昭姑娘想差了,您想想,那些要咬人的蚊虫,吸血的蚂蟥不就是这般么?就是你将身上的衣裳穿得再严实,那冷不丁的就能够被它们这些畜生找到了空处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就咬了下去,恨不得立即就喝的肚子圆滚滚的。”

    双福丝毫也不觉得自己将那些想要争权夺势的世家比作蚊虫蚂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双福对他们这样不屑,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晏昭昭的缘故,也因为女帝陛下的缘故。

    他从始至终都是女帝身边的大总管,怎么说都是女帝的人,说来说去这些世家心里头琢磨的事情,不就是储君和未来的陛下的事儿么——可如今女帝还正值壮年,怎么这些世家就巴巴地想着要上储君的船了,这不是冒犯女帝的事儿么?

    女帝懒得和他们计较,他双福不过是个阉人,才不介意和他们狠狠计较一番。

    “说的倒也是,这些人的心思一日不绝,就能够想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法子来攀附权贵,我都已经看腻味了。”晏昭昭冷嘲道。

    这般说着,其实就已经快要到宫门口了。

    附近早就肃清了,一点儿人也瞧不见。

    雇来的马车就不能够通过宫门口进宫去了,双福从马车上下来了,随着銮驾继续往前通过宫门——晏昭昭的銮驾是能够直接进宫去的,这也是女帝给晏昭昭的荣宠。

    外头世家里的命妇和诰命夫人到了宫门口也得下轿下马,靠自己的双脚走到宫里头去,而晏昭昭是全襄城唯一一个可以不用在宫门口停住,直接进宫去的人。

    但就在晏昭昭的銮驾咕噜噜地驶入宫门口的那一刻,众人皆听到了狭长的甬道之中回想起飞快的马蹄声。